说到这里,谢酒儿停顿了一下,有些难以置信:“我以为我的心思够毒的了,一开始心里还有些过不去,但又想着,做生意嘛!心太软可定是不行的,有道是无奸不商。
可是,我万万没想到官商勾结这么严重,几乎没有官僚背景的富商都被洗劫一空了,留下的都是跟官员沾亲带故的。
就像这个刘员外,满脑子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,他哪里有半点经商头脑,可这样的人尽然也能和一州司马坐在一个屋里谈笑风生。
真正的商人是有风骨有原则的,可我冷眼瞅着,宁州目前有名气的富商手里的财富大多都来路不正,这里面少不了官府的推波助澜,真是让人失望。”
谢酒儿有些颓废,因为她知道,谢家没有成为被他人掠夺的对象之一,是因为萧瑾玉一直在背后保驾护航,如果没有萧瑾玉,她不敢想,她们娘三个还能不能吃饱饭,穿上得体的衣服,有没有被人为了财富残害致死。
“那主子现在要怎么办?”
灵一往门外看去,刘府除了惊慌失措的下人在收拾院子里的碗盘外,一个客人都没有了。
谢酒儿抬脚往外走:“你送我去铺面。”
只是,两人刚走出刘府,门外就停着一辆马车,小六子看到谢酒儿,从马车上跳了下来:“东家。”
谢酒儿挑眉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小六子放下小木几,示意谢酒儿踩着上马车:“东家为了生意,都委屈求全受罪去了,我作为管事,不得有点眼力见儿。”
谢酒儿笑骂:“你确实有眼力见儿,心眼多的跟马蜂窝似的。”
小六子听完,还吹上了:“那可不,在这宁州城,我不是最后有权的,也不是最有钱的,但我绝对是最有心眼的,要不然怎么能跟着东家越过越好呢。”
小六子吹的自信满满,谢酒儿听的通体舒畅,人有时候巨就喜欢听一些拍马屁的话调节情绪,刚刚那点不快已经被跑到脑后了:“本来想去铺子找你的,既然你来了,那直接送我回客栈吧!
送我到客栈后,你去找之前刘家那家客栈楼盘的东家,跟他谈租金,该多少就多少,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,不能学那些人强取豪夺。”
小六子嗯了声,心里还是有些疑惑:“那刘家的东西都还在里面,他们跟房东不续约呢?”
谢酒儿冷笑:“他都下狱了还续约?这件事情本来很好办的,他想转让出去,我们想租下来,按铺面习惯出转让费就完事了,可他先是乱出价格强买强卖。
后来误以为我身后无人便想吃绝户,活该有今日。
本来我们是要给他付出让费的,谁让他坏事做尽,不给别人留活路的。”
小六子和灵一都坐在马车外面的车沿上,灵一专心赶路,小六子接话:“谢姐姐这件事做的就是漂亮,既为民除害,又为咱们商行省了一大笔钱。
这种人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,以后遇上了我们也不该手软,若我们做事瞻前顾后,畏手畏脚,以后会给咱们商行带来麻烦的,自古以来,做大事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心不狠的。”
谢酒儿点头:“没想到你人小鬼大,还有这觉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