鸢儿是有些本事,其实,他的心从始至终从未变过,他喜欢鸢儿,一直都很喜欢。
以前,父亲在世时,他不是没见过那些贵女,但与鸢儿比起来,她们显得很是无趣。
可是,鸢儿再有本事,也不过是个女子,打江山是男人的事情,哪有让女人出面当家作主的道理。
他是教主,就算自己心悦她,她也该和其他下属一样,做到敬他,爱他,而不是在教派内部,悄无声息的树立自己的威信。
那些下属甚至有人一口一个教主圣女,教主就是教主,是独一无二,不可撼动的,怎么能和一个女流之辈并驾齐驱。
这种风向若不纠正一下,传出去让别人知道往生教的圣女竟和教主一样有权势,岂不是让人耻笑他们往生教是一群乌合之众,不分尊卑。
他绝对没想到,有一天自己喜欢的姑娘会动摇自己的地位,为了树立自己在往生教的绝对权威,他冷了她两年。
只要她能认清自己的位置,乖乖的辅佐自己,分清楚主次尊卑,他愿意照顾她一辈子的,自从认识了她,他的眼里也容不下别的姑娘了。
像他这样身份的人,娶妻的话,按理来说,应该娶个达官显贵之后,鸢儿是个孤女,无依无靠,在这里一个亲人都没有,他还曾调查过她的身世,一无所获,她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,在这世间没有留下半点信息。
像她这般没有任何家世底蕴的女子,如果不是自己对她一片真心,她恐怕只能找个普普通通的人嫁了。这两年的冷落,他就是希望她可以意识道自己的处境,意识道自己对她是有多么的重要。
以前的鸢儿,大大咧咧,可不会露出这般娇羞的神色,她今日这般欲语还羞,定是意识到这一点了。
其实他也舍不得她受委屈的:“鸢儿,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。”
鸢儿在桌子前收拾桌面上黑乎乎的残局,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,怔愣了片刻,回头看着他:“怎么了?什么意思,我受什么委屈了?”
迦南听见这话,大手一挥,只觉的她脸皮薄,害羞了:“没事没事,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。”
鸢儿蹙了蹙眉头,明白你个头啊!你什么意思我才懒的研究呢,从他不顾她这个正主的意愿,强行在神庙推行圣水的时候,她就知道昔日自己真是瞎了眼了。
来到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孤独是家常便饭,当时的迦南还是个鲜衣怒马的少年,他的出现的确让自己死水一般的生活惊起一丝丝涟漪。
生活中多了一抹趣味,她自然是高兴的,没想到权力这么迷人眼,短短一年时间,随着往生教的崛起,迦南变了。
变了就变了吧,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散的筵席,左右不过日子又复归平静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可是,当她发现这个人为了自己的权势,一边在神庙里做神明,一边在阴暗的角落里做着魔鬼的勾当时,第一次,对这里的一切都保持冷漠疏离的她动了杀机。
人有万算,都不如老天一算,迦南满眼都是对权力的渴望,他绝对没想到自己随时可以死吧!
建了神庙又如何,这世间哪有神明,即使被人当作神明,你依旧是凡人之躯,刺杀要不了你的命,我的毒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