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日不是说好了……”
“说什么了?我忘了。”
“……”
赵琳梳好头发,起身欲走,被叶西洲拉住。
“干什么?”
叶西洲说:“新婚夫妇,互梳青发,可白头偕老。”
赵琳笑了一下,说:“你开什么玩笑?咱俩是新婚夫妻吗?”
叶西洲不语,只拉着赵琳的手不松,自顾自的在梳妆台前坐下。
“你总归,是不打算与我和离的,既如此,又何妨与我白头,难道相敬如宾,还能好过缱绻情深吗?”
“我生来便担负家族荣辱,少有玩闹逗笑的时候,又经多年沙场征战,早已养成冷漠疏离的性子,可我未必不知,孩子是喜欢父母恩爱,多过喜欢父母只是客气相待的。”
“前者家中多温馨,后者家中多礼遇,我想,夫人这样的性子,大概不是很喜欢守礼节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我没礼貌。”
叶西洲语塞,他不是这个意思,但看着赵琳煞有介事的眼神,他好像又无从辩驳,只得手上使力,将人拉进了怀里。
赵琳倒也没有挣扎,顺势坐在了叶西洲腿上,反正孩子都生好几个了,还有什么好害羞矫情的。
叶西洲把玩着赵琳的手指,说:“你怨怪我父母,怨怪我,都是应该的,但你又何必不放过你自己呢。”
“你怎知我没有放过我自己。”
“你若是放过了自己,又为何不肯将事情翻篇,我父亲母亲都已过世,你再放不下又能怎样。”
“何况父母皆为长辈,有过也是长辈,夫人不能将一腔怨气,尽数对着长辈发泄,那样不孝。”
赵琳在叶西洲怀里,突然笑了一下,带着点冷意说道:“你在教我啊。”
“妻有过,为夫不该直言吗?”
赵琳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着火气说:“还有吗?”
“自古死者为大,还望夫人不要再诋毁我的父母,身为人子,我定会好好补偿你,身为丈夫,我也会好好善待你。”
“我只希望你能朝前看,不要因为我父母的恩怨,而一味拒绝我的好意,倘若余生能多一些欢愉,那苦楚和不甘,是不是也可以抹平一些。”
赵琳不再多做辩解,从叶西洲身上起开,穿好衣服走了出去。
什么互梳青发,共许白头,都他大爷的去见鬼吧。
“母亲,早。”
“早啊,昨晚睡的好吗?”
昨夜,叶承瑄为了撮合赵琳和叶西洲“洞房花烛”,自告奋勇带走了小萝卜头。
当时,一家人还在院子里坐着,叶承瑄他们就开着门缝,看赵琳和叶西洲什么时候进屋。
一直等到赵琳和叶西洲吹了灯,他们才安心去睡。
而赵琳也在屋里,一边和叶西洲说话,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,见小萝卜头们确实没闹起来,才放心睡去。
但赵琳也不知道,是小萝卜头们真的没闹起来,还是闹起来又被叶承瑄和叶承珲给哄住了,这才一起来就问:“你们昨晚有闹哥哥吗?”
“没有~我们很乖。”
叶承瑄和叶承珲也说:“弟弟们昨晚确实睡得很乖,母亲不用担心。”
赵琳对叶承瑄和叶承珲笑笑,说:“那真是辛苦你们了。”
叶承瑄“嘿嘿”笑了两声说:“不辛苦,没有父亲母亲辛苦。”
赵琳笑着摸摸小家伙们的脸,问他们:“有跟哥哥说谢谢吗?”
“有~”
“白天也说了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