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便是叶承瑄也憋了好一会儿不敢开口。
叶承珲沉默片刻,依然倔强的说:“儿子以为,事在人为,心之所向,便是千难险阻,也该奋力而往。”
叶西洲说:“事不谋定,便要飞蛾扑火,犹如飞檐走壁,自寻死路。”
叶承珲说:“这是儿子深思熟虑之果。”
叶西洲反问道:“那你可曾想过,百姓民生千变万化,你不在朝为官,如何事事夺得先机,又如何事事以百姓为先。”
“儿子自然有自己的渠道打听。”
“那便如你所说,可你不过一介草民,而大齐人才济济,如何就要对你不拘一格,难道你要逢人便说,自己是平阳侯府的三公子,让人给你卖个面子。”
赵琳的目光落在叶西洲身上,听见他又对叶承珲说:“你居于幕后,可知要让出去多少功劳,才能换得一个推荐的名额,若你所奉之人心胸狭隘,他又如何容得下你,尚未入仕,便先勾心斗角,你还有多少心力可以保持本心,不忘将来为民请命。”
赵琳又将目光落在叶承珲身上,听见他对叶西洲说:“父亲所说,不过是千万险阻中的一个,儿子既然要走这条路,自然都已细细想过,绝不是脑子一热,儿子情愿做为民做事的小官,也绝不做长袖善舞,身居庙堂的高官。”
叶西洲又问:“是谁告诉你,长袖善舞、身居庙堂之人,就一定不是为百姓做事之人。”
叶承珲说:“没有人告诉儿子,是儿子自己这么想的。”
叶西洲批判道:“你这是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,狭隘至极,若朝堂文武百官皆如你所想,又如何能有这盛世安稳。”
叶承珲虚心受教,说:“是,儿子知错。”
叶西洲说:“你年纪尚小,这话说过便罢,若再有这般大逆不道之言,家法伺候。”
“是,儿子明白了。”
“你既明白,便同你二哥一起下场,不求你二人摘得榜首,只求你二人榜上有名,别落了祖宗威名。”
“是,儿子遵命。”
叶承瑄一听要领家法,慌忙应了叶西洲说的,也不管他能不能榜上有名,反正也熬过今天才是真的。
但叶承珲还是想做自己的打算,便迟迟没有应,叶西洲眼神一眯,语气冷漠的问道:“你还有何问题。”
叶承珲犹豫了一下说:“儿子还是想按自己的路走。”
“混账!”
随着叶西洲的这声“混账”落下,赵琳支着头的那张炕桌应声而碎,被叶西洲“咣”的一下,给拍得四分五裂。
赵琳支着头没注意,一下子失重栽了下去,好巧不巧的,胳膊划在那桌子的断口上。
随之而来的,是屏风后面传来四个小家伙齐齐的哭声:“呜啊,呜呜啊——”
众人被这两厢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了,要不是叶西洲本能的伸手扶了赵琳一下,她可能已经因为重心不稳而趴到地上了。
叶承瑄、叶承珲慌忙起身,一边喊着赵琳,扶她起来,一边焦急的看向屏风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