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子汐从真皮手包里抽出烫金请柬时,李铁牛注意到她指甲修剪得极短,指腹还留着捣药杵磨出的薄茧。这个细节让他想起村里老药农张叔,都是常年和药材打交道的人。
\"白小姐!\"穿银灰西装的青年突然从影壁后转出来,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,\"上个月送你的《本草拾遗》孤本,可还喜欢?\"
林立手腕翻转间露出百达翡丽腕表,却在触碰白小米肩头的瞬间被李铁牛挡住。农家汉子粗粝的掌心按在对方熨帖的袖口上,青草与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\"林医生,请自重。\"叶子汐将白小米护到身后,墨色旗袍上的苏绣竹叶泛起冷光。她永远记得三年前那个雨夜,自己呕心沥血写就的《寒症辩证》变成林立发表在《国际医刊》上的论文,油墨香混着背叛的腐臭。
李铁牛突然抽了抽鼻子:\"林大夫最近在炮制鹿茸?硫磺熏过头了,当心损了药性。\"他指尖沾了点对方袖口的白霜,\"这味儿,怕是用了辽东老参当药引?\"
林立脸色骤变。昨夜他确实偷偷用协会库存的三十年野山参给某位领导配了补剂,这事连药房主任都不知道。
\"保安!\"清冷的女声突然响起。两个穿对襟短打的壮汉从垂花门后现身,胳膊上的刺青竟是八卦太极图。叶子汐将请柬拍在登记台上:\"杏林苑什么时候成了藏污纳垢之地?\"
白小米趁机拉着李铁牛往院里钻,青砖地上留下一串泥脚印。穿过月洞门,大片药田豁然眼前,三七顶着红果躲在阴凉处,黄芪开着蝶形小花,二十多个白大褂正蹲在地里记录数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