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…不要这样，你不能死！我会治好你的，我们走！”
“薇蒂柯……”
沧桑的声音像是安抚着自己的孩子一样带着丝丝笑意。
“俄里赫菲斯让我死，我便活不过明日……”
薇蒂柯看着那些穿透了蒙斯卓姆身体的铁链，攥紧手心，重新抬起剑，就朝着它们砍下去，然而剑刃与锁链碰撞出摩擦出火花，那剑刃都丝毫没有要断裂迹象。
“别再做反抗了，薇蒂柯……即使现在复兴女神来到我身边，我也活不下去……”
蒙斯卓姆的语气越来越虚弱，薇蒂柯死死地盯住它，手上的剑刃越握越紧，在她的怨气和愤怒即将爆发之时，她却感受到有一虚影似乎在抚摸着她的头。
薇蒂柯愣住了，那抹虚影如同母亲一样，也正如蒙斯卓姆从未化身的人形一般，带给她的是扑面而来的安心。
“薇蒂柯……坚定你的内心，不要被他们所激怒……”
她听见那抹虚影这样对着自己说。
“我很高兴你能继承毁灭与死亡的席位，但你并不残暴也不自私，依旧尊重我，我很感谢你，我也很高兴能见证到你的成长……”
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滴落，她很想要骂出一句“别搞这种煽情的”，但是等到蒙斯卓姆的手落在她头上的那一刻，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“该死的老太婆，你最好能活过来！然后跟我争夺神权！我才刚看见你的人形啊，该死啊你，之前为什么不让我看啊！”
那虚影听到后虚弱地笑出两声，“人类的离别总是悲苦的……我不想让你承受离别的痛苦。”
薇蒂柯缓缓闭上眼睛，她现在真的很想给蒙斯卓姆来上一拳。
“就因为这个，所以几百年来在我面前都用着你自己的原身？你真该死啊……”
“我要走了，就别骂我了。”虚影无奈地笑笑，她转过头，看向远处的天空。
薇蒂柯紧紧地握住剑刃，反手将剑刃插进地上，低下头不去看蒙斯卓姆，她可不想要这老太婆，看见自己流泪的场景。
然而眼泪不受控制地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，绽开数朵泪花。
“古龙……你能不能，不走啊……”她忍住哽咽，努力将自己的头低下不去看蒙斯卓姆的虚影。
然而下一秒，那虚影的手穿透她脸侧的发丝，轻轻地覆盖在她的脸颊上。
“人总是要成长的……薇蒂柯，人长大的第一课，便是别离啊……”
那虚影的手正不断地消散，薇蒂柯猛地抬起头来，也正是在此刻她第一次看见蒙斯卓姆的人形长什么样子。
却在对上对方的眼神那一刻，眼泪止不住地流。
“薇蒂柯，不说再见了……”
那虚影彻底消散在了薇蒂柯的面前，薇蒂柯从未想过，蒙斯卓姆的人形会长着如此一张温柔的脸，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曾经是毁灭与死亡的神明……
那地上的蒙斯卓姆的龙体已然没了一丝的气息，薇蒂柯静静地坐在地上，在不知过了多久发出一声嗤笑声。
“老太婆……长这么漂亮，死那么早……”
而在笑声过后，在审判庭上所蔓延开来的，只剩下崩溃的哭声。
古龙，终于还是埋葬在了污蔑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