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峰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:“就这点人马还想反扑?真没把咱们放在眼里。”身旁的几个参谋也跟着笑了起来。如今他们武器装备精良,士气高昂,自然不把鬼子放在眼里。反观鬼子那边,兵力吃紧,补充进来的新兵不少都是十六七岁的孩子,国内的兵源也十分匮乏。
待钱四宝汇报完毕,杨峰摩挲着下巴思索片刻,转头吩咐杨小毛:“去库房把缴获的鬼子军票取来。四宝他们特战队总往日战区跑,这些军票能派上大用场,买物资、打点关系都少不了。”
杨小毛下意识蹙起眉头,目光透着谨慎:“那批军票数额可不小,一次性全给容易招人眼。要不先给一部分,用完了再补?”
杨峰明白他的顾虑,抬手拍了拍他肩膀:“行,就按你说的办,把握好分寸。”
不多时,杨小毛抱着个鼓囊囊的布袋匆匆返回,将袋子郑重递给钱四宝,还不忘叮嘱:“钱队长,这些军票尽量多换些日用品。用不完带回来,别在外面露富。”
钱四宝笑着戳了戳杨小毛胸口:“你呀,比我媳妇还啰嗦!放心,我们心里有数,难不成还能把军票当冥币撒着玩?”这话惹得屋内众人哄堂大笑。
杨峰瞅着钱四宝来回摩挲布袋的模样,打趣道:“行了行了,别在这儿磨叽了,赶紧回去陪媳妇吧!”钱四宝原本就归心似箭,闻言立马立正敬礼,转身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,脚步带起的风卷着满室笑声。
刘黑子朝黄四狗、吴魁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,二人立刻心领神会,匆匆向杨峰告退。杨峰正专注于战事部署,并未察觉异常。
镇东头的风月场所「醉春楼」,在战火中奇迹般得以保全。杨峰深知,麾下将士常年枕戈待旦、刀尖舔血,若一味以军规铁律束缚,反倒适得其反。这世道不比太平年间,适当的松弛也是凝聚军心的良方。
老鸨子王三娘攥着帕子缩在柜台后,望着街上穿梭的国军士兵,指甲几乎掐进掌心。她本以为这群丘八与往日烧杀抢掠的兵痞无异,却见他们纪律严明,对勾栏瓦舍秋毫无犯。更让她意外的是,新上任的政府官员身着笔挺中山装,带着税单登门时,开出的税额竟比日伪统治时还低些。紧绷的心弦这才松了下来,连夜重新挂起了红灯笼。
夜色初临时,三个身影鬼鬼祟祟晃到醉春楼门前。黄四狗压低帽檐,刘黑子左右张望,吴魁则故意咳嗽两声壮胆——三人竟都没带警卫。王三娘常年周旋于三教九流之间,一眼就瞧出这几位衣着朴素却气场不凡,赶忙扭着腰肢迎上去,脸上笑出层层粉褶:“哎哟,几位军爷是打哪阵风来的贵客?快里头请!”
刘黑子狠狠瞪了黄四狗一眼,那眼神里满是恨铁不成钢,压低声音嗤笑道:“瞧你那点出息,有想法没胆子!方菲在医疗队累得脚不沾地,哪有空盯着你?放宽心!”
黄四狗琢磨了下,觉得有理,胸脯一挺,脸上露出几分底气:“也是哈。”
刘黑子在这烟花柳巷向来轻车熟路,大剌剌坐下后,二郎腿一翘,带着几分跋扈对王三娘吩咐道:“把你这儿最标致的姑娘都叫出来,让爷们儿过过眼。对了,可有那山西大同府来的姑娘?”
王三娘一听,眼睛瞬间亮得像点了灯,堆起满脸谄媚的笑:“哟,大爷您可真是行家,都晓得大同府的姑娘水灵。巧了不是,我这儿正好有呢!您稍等片刻。”说罢,她转过身,扯着嗓子喊道:“丫头们,都麻溜儿的,来贵客啦!”
不多会儿,楼梯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伴随着娇俏的笑语,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袅袅婷婷地走了下来,环肥燕瘦,各有风情。
黄四狗和吴奎两人挑花了眼,刘黑子轻车熟路地挑了个白白嫩嫩、屁股大的,说:“就是你啦!”然后对黄四狗说:“你还不赶紧的,咱们办完事赶紧回去,要是被你家那母老虎知道了,可就完蛋咯!”黄四狗一听,立马站起来挑了个奶子大、屁股大的,说:“就是你了!”然后急匆匆地拉着上楼。吴奎还有些不好意思,刘黑眼珠一转,过去把一个娇小玲珑的姑娘推到他怀里,说:“傻大个,就是她了!”说完,拉着那个姑娘就往二楼走。吴奎也被那个窑姐儿拉着进了房间。
三个娇俏的窑姐儿使出浑身解数,没多久就把这三个家伙迷得晕头转向。一个小时后,这三个家伙像打了鸡血似的,神清气爽地下了楼。刘黑子潇洒地掏出一把大洋,“啪”地一声扔在桌子上,得意地说道:“够不够!”
老鸨子王三娘乐得合不拢嘴,虽说钱给得不算多,可她哪敢得罪这些军队里的高官啊!人家就算一分钱不给,你也得乖乖让人家白嫖啊!何况给的钱确实不少呢!她赶忙赔笑道:“够了够了,几位大爷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哟!”刘黑子摆了摆手,说道:“放心吧,你这几个姑娘还真不错,下回来换换口味儿。”说完,大摇大摆地走了。这三个家伙刚出门,就瞧见楚大炮和潘凤几个军官,正鬼鬼祟祟地走过来呢!两拨人一打照面,都闹了个大红脸。不过谁也没打招呼,都低着头,匆匆擦身而过。
这一晚上,醉春楼的王三娘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啦!没想到这群当兵的,一个个都特别有礼貌,对姑娘们也可好了,哪像那帮伪军和鬼子,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,还一分钱都不给!唯一的小缺点呢,就是这些当兵的体力太好啦,把姑娘们累得够呛!不过呢,王三娘也难得大方一回,不但给姑娘们准备了夜宵,还多给了一成赏钱呢!可以说是皆大欢喜呀!王三娘笑着对大茶壶说:“这些当兵的,真该早点来啊!可比那些死鬼子强太多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