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打开弼文的同时，鼓声骤停。
“承——天之运，得润而泽；奉天之佑，得温而被。大周
百年，生民济济……”
楚瑜瑾一字一句慢慢读着。
沉稳的声音响彻整个山顶，庄严肃穆。
楚瑜珀眼中迸出强烈的嫉恨。
就像母妃所说，母妃入宫最早，当年若不是父皇偏心，论资排辈，母妃才应该是皇后！他才是嫡子！又是长子，战功赫赫，太子之位，凭什么不能是他的？！
祭炉之火点不着，是要让百官心里存个疑。
方才那些人刺杀，也不过个是开胃菜。
好在，今天的一切，都要结束了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闻到空气中某种味道。
心想，来了。
场内文武百官都闻到了那股味道。
同方才的那牲口烧焦的味道、刺客刺伤侍卫的血腥味道都不同，这一次的，是一种奇怪的腥味。
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，方才不知不觉间就中了毒，也不知这回，这味道是不是有毒的？会不会致命？
前面之事，显然是有人针对太子，他们虽是中了毒，但好歹性命无忧。前面的刺杀未能得罚，这后面是不是还有其他杀招?会不会连累其他人？
这才是大部分的百官真正所想，夺嫡之战，哪朝哪代没有？比今天这样惊天动魄、鲜血淋淋的更是十根
手指头都数不过来。
刺杀算什么？不要连累自己就是了。
但已经站队的齐青木、谢承志等人就不这么想了。
哲希最先发现不对劲。
如今是午时正过一点，太阳高高挂在顶上，忽然间就阴沉了下来。
不过片刻功夫，整个天都黑了下来。
百官大骇，“如今是午时，怎么就天黑了？”
“天狗食日!”
“是天狗食日！上天降罪我大周啊！”
“胡说什么！降什么罪？！”齐青木怒极，看不到说话的人，只能朝那声音发出的方向怒瞪。
“太子祭天，身名不正，上天发怒了！钦天监可没算出今日有天狗食日，这必是上天临时的惩罚啊！”那声音痛心疾首。
“不得妖言惑众！”魏太傅发话了。
底下的声音便没了。
楚瑜瑾已经不太能看清祭文上的文字，但之前已经背过，干脆合上祭文。一片黑暗中，唯有祭炉的火还在熊熊燃烧，映衬着太子的侧脸。
他的朗朗声音继续响彻祭台。
也不知是不是错觉，哲希感觉到似乎有两个红点在黑暗中闪了一下。
很快，又闪了一下。
哲希这时感觉不是错觉了，他上前两步，沉声喝道，“保护太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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